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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︰真相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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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︰真相 (3)

若是有毒怎麽辦?沒有南宮傑的允許,除了煙兒準備的食物以外,別的東西都不能吃!”

胡麗輕咳了兩聲,委屈的舔著唇說道:“這就是桑葉嘛,我小時候吃過的,酸酸甜甜的,味道可好了!你就讓我嘗一口嘛,不會有事的!”

“不行,在南宮傑沒有弄清楚以前,堅決不準吃!煙兒,摘幾片葉子拿去給南宮傑瞧瞧!”銀夜黑著臉,大手一伸,將胡麗橫抱在懷中,往寢宮走去。

胡麗伸手抱住銀夜的脖子,小嘴撅得能掛住一只油瓶了。

“憑什麽不讓我吃嘛!肚子是我的,嘴巴是我的,孩子是我的……。”

“嗯?”

“孩子是……是我們的,是孩子想吃嘛,我這麽大了怎麽會想吃這種小孩兒的東西呢,是孩子,孩子嘴饞了想吃,不是我……。”胡麗咬著唇,瞇著一雙迷人的眼媚笑著說道。

身後的銀火嘴角用力抽了抽,睨了胡麗一眼,心裏對未出世的小公子憤憤的抱著不平。

銀夜危險的瞇起雙眸,低頭看著胡麗粉嘟嘟的紅唇,喉結滾了滾,深吸了一口氣,擡起頭眼觀鼻鼻觀心的走進了內室。

把胡麗輕放在椅子上,銀夜好奇的拿起桌上的一張紙念了起來:“堅果,酸梅,瓜子,榴蓮,青芒,酸奶……,這些都是幹什麽用的?你想吃它們嗎?”

胡麗難為情的縮著脖子,紅著臉說道:“人家想吃嘛!梟叔叔過些日子會去看媽媽,我想讓他給我帶這些東西回來,我真的好想吃嘛!”胡麗忸怩的晃著銀夜的胳膊,眼裏卻冒著幽幽的貓眼一般的光。

銀夜啞然失笑,晃了晃手中的紙條笑著說道:“這個不用你費心,我會給岳母說清楚,她比你更了解孕婦應該吃什麽、不應該吃什麽。”

胡麗擠眉弄眼的笑道:“錯!我媽又沒懷過孕,她怎麽知道應該吃什麽不應該吃什麽?我不管嘛,沒有這些東西我吃什麽都不香,到時候餓著我們的寶寶了你可不能怪我!”

看到胡麗笑得見眉不見眼的模樣,銀夜又好笑又好氣的揉了揉胡麗的頭發,嘆聲說道:“好吧,我會讓南宮傑看看你現在能不能吃這些東西,但你也不能太任性,不能不用膳,更不能再到處亂跑了,好好呆在宮裏養胎,我會讓南宮傑準備幾味安胎的藥給你服用。”

胡麗眸光一閃,滴溜溜的轉動著燦若星辰般的眸子,嘻嘻笑道:“我可不可以去找塔羅玩?我保證不會亂跑,你要不放心,讓煙兒和司空昱跟我一塊兒去。”

“他們當然會跟著你,可是,這段時間你為何老是往嵐香苑跑?塔羅的身體已經完全康覆,靈氣也完全恢覆了,你找他做什麽?”銀夜半瞇著眼,沈著臉問道。

胡麗似乎沒有察覺到銀夜的不快,掩著嘴吃吃笑道:“塔羅的宮裏太冷清了,一點生機也沒有,我想去幫幫他們……嘻嘻!”胡麗越想越樂,只要一想到塔羅黑著臉無語的翻著白眼的樣子,她就忍不住想笑。

胡麗臉上的精彩沒能逃過銀夜一雙銳利的眼,他悶悶不樂的倒在床上,酸溜溜的說道:“你成天往塔羅那裏跑,就不怕我吃醋嗎?他和你的關系現在又更近了一步,他現在對你的用心一點也不比我對你的用心少,你說我能不介意嗎?”

“你說什麽啊,什麽吃醋不吃醋的,塔羅都不吃醋,你攪和什麽呀?”胡麗納悶了,她不過是想假借塔羅之手做一回月老,這和銀夜有什麽關系呀?

銀夜一聽這話心裏更不痛快了,他目光如炬的盯著胡麗,一字一句的說道:“你是我的王後,是我的妻,是我孩兒的娘親,塔羅憑什麽吃醋?你和別的男人走的太近,我當然有資格吃醋!”

胡麗愕然的眨了眨眼,收了笑意,緩步走到床邊,爬上床半趴在銀夜身上,一只手在他的胸口裸露的鎖骨上輕柔的點著圈,一只手撐著下頜,用無限魅惑的嬌糯嗓音風情萬種的說道:“銀夜老公,你是說,你在吃塔羅的醋嗎?我肚子裏懷著你的孩子,天天想著爬你的床,你還有心思吃醋?既然這樣,那為妻便不用費盡心思讓塔羅撮合藍綃和周興了,就讓他們三個整日裏望月興嘆吧!”

銀夜眸光一閃,用力揪著錦被,眼裏奔騰著灼灼的火焰,暗啞的說道:“你、你天天往嵐香苑跑就是為了讓塔羅撮合藍綃與周興?”

“不然呢?難不成我想證實自己和塔羅的血緣關系?”胡麗嬌嗔的翻了個白眼,困難的扭著身子想從銀夜身上下來。

銀夜低吼一聲,翻身將胡麗放在身下,長腿緊緊勾住她的腿,一只手在她柔軟的山峰上游移著,眸光熱烈的盯著胡麗誘人的紅唇,咽了咽口水,沙啞著說道:“你這個迷人的小妖精,真是磨人啦!”說話間,他的唇已經熱情的吻住了她,瘋狂的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,輾轉纏綿著她的溫柔與甜美。

278幸福的味道

胡麗意亂情迷之際,銀夜果斷從她身上滾到了床邊。看著胡麗迷離的雙眸和潮紅的臉頰,他一把扯過被子裹住她半裸的上身,困難的說道:“小胡麗,不行啊,為了你和孩子,我們不能這樣。你先歇著,我、我去泡個澡!”

看著銀夜逃也似的跑了出去,胡麗掩著唇躲在被子裏哧哧的笑了起來。稍作歇息後,胡麗起身整了整淩亂的衣衫,將發髻簡單的梳了一下,推開房門走了出來。

煙兒六神無主的在門外徘徊,看見胡麗出來,她心急火燎的跑上前,附在胡麗的耳旁輕聲問道:“王後,您和狐王有沒有、有沒有……那個?”她可是看見狐王衣衫不整的從裏面出來呢。

“哪個?”胡麗愕然。

“就是……那個,您現在懷了小公子,不能和狐王發生……那種關系的,不然會傷到小公子!”煙兒面紅耳赤的咬著貝齒說道。

胡麗眸光閃閃的盯著煙兒紅撲撲的臉,瞇著眼笑道:“哪個呀?哪種關系呀?誰跟你說什麽了嗎?”

煙兒別扭的轉過身去,絞著手指忸忸怩怩的說道:“哎呀,王後您真討厭,您明明知道奴婢的意思嘛!銀火讓奴婢記得提醒您,不要控制不住和狐王太過親熱,這樣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!奴婢剛才看見狐王從裏面出來,他的樣子實在是……!”好吧,她實在不敢對狐王不敬,更不敢說狐王對王後欲求不滿這樣大不敬的話。

胡麗臉一紅,羞赧的笑道:“沒有啦,銀夜心裏有數。”哎,好丟人,她剛才就是沒有控制住,還好銀夜及時制止,否則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收拾呢。

煙兒長舒了一口氣,轉身扶著胡麗問道:“那,王後還要去摘桑葉嗎?祈南護法說了。那個可以食用,但不宜食用過多。”

“不摘了,我們去嵐香苑。你去通知司空昱,讓他去和銀夜說一聲,再去嵐香苑找我們。”胡麗閑閑的扯了扯身上半掩半遮的羅紗,悠閑的往長廊的方向走去。

翠竹林內,一道黑影手持一柄鋒利的長劍,如長虹貫日般在林間起舞,時而輕盈如飄逸的驚鴻,時而淩空如浩渺的長河。劍氣劃破長空。劍鋒直指蒼穹。優雅的身姿在翠綠的林間瀟灑的飛旋。靈動的銀發在黑衫上肆意的飄灑,轉身回首間,已是落葉紛崩。劍若霜芒,人若雪玉。

一旁的周興和藍綃笑意盎然的看著落英中的黑影。臉上的崇敬之情至始至終都沒有一星點的消散。

胡麗手中握著一只藤條隨意的揮灑著,看到林間的黑影,她的眼睛猛的一亮,躡手躡腳的走上前去。煙兒正疑惑著胡麗的行跡,但見白影一閃,胡麗已經騰空而起,手中的藤條化作一道淩厲的氣流朝塔羅飛了過去。

煙兒倒吸一口涼氣,整個人像被定在了原地,雙手死死的捂著嘴驚恐的看著半空中交纏在一起的兩個身影。藍綃看見煙兒。和周興幾乎同一時間喊了出來:“王後,小心!”

眼看著掌間的銀光即將射向胡麗,塔羅硬生生的收回了拍出去的掌力,同時急速旋轉著撲了過去,順手扯下腰間的錦帶把被靈力震出去的胡麗拉了回來。抱著她輕盈的躍落在地上。

胡麗心悸的撫著胸口,望著臉色慘白的塔羅,扯了扯嘴角,楞是沒笑出來。

“小丫頭,你瘋了是不是?你還懷著身子呢,怎麽這麽不知好歹?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再蹦蹦跳跳的,你不但不聽,還敢施展靈力偷襲我?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?這一掌若是收不回來,你肚子裏的孩子就危險了知不知道?”塔羅青白的臉上一片森寒之色,眸光中閃過一絲慌亂。

煙兒踉踉蹌蹌的跑過去抱住胡麗的胳膊,哭喪著臉說道:“王後,您這是想嚇死奴婢嗎?奴婢有一百個膽子也不夠您嚇的啊!傷到了沒有?有沒有哪裏不舒服?”

胡麗心虛的偷瞄著塔羅鐵青的臉,咬著唇一言不發,任由他抱著她回了房間。

躺在床上接受了塔羅仔仔細細的檢查之後,確定只是受驚以後,胡麗起身坐在床頭,輕輕拉了拉塔羅的衣袖,像蚊子似的哼道:“對不起嘛,是我的錯,我一看見你練劍就忍不住心癢了,差點忘了孩子。別生氣了嘛,我再也不敢了!”

塔羅用力抽回手,寒著臉喝斥道:“對不起?一句對不起就行了?你何止是對不起我,你更對不起的是狐王,是你肚子裏的孩子,還有你的母親,還有長老,還有南宮傑,還有整個狐族大大小小的生靈!你不想想你經歷了多少坎坷,這條命得來多麽不容易,你不想辦法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,還這麽冒冒失失的像什麽樣子?你還讓不讓我好過啊!”

一旁的藍綃和周興詫異的看著塔羅,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塔羅對胡麗發這麽大的火,別說是發火,面對她的時候連眉頭都不曾皺過。煙兒倒是撅著小嘴,拼命的點著頭。王後就是欠罵,就該有個人能站出來狠狠的罵她一頓,讓她自個人也能深刻的反省反省。

胡麗耷拉著腦袋,往塔羅旁邊蹭了蹭,伸出兩根手指頭拈著他的衣袖輕輕拉了拉,泫然欲泣的瞅著他,細聲細氣的說道:“知道了,記住了,你還要生氣到什麽時候呢?不然你打我兩下吧,我不還手的,或者你再罵我幾句吧,直到你消了氣為止。”

塔羅又好氣又好笑的側過頭看著胡麗滿臉純潔無辜的受虐模樣,滿肚子的擔驚受怕瞬間便煙消雲散了。他無奈的嘆了口氣,擡頭對藍綃說道:“去煮一碗安胎的湯藥端過來,再準備一些蜜餞之類的。”

胡麗眼一亮,臉上的神情立刻變了樣,從陰雲密布一下子變成了雲開霽月。她瞇了眼呵呵笑道:“謝謝啊!周興,你也去幫幫藍綃吧,多準備一些。”

多準備一些?塔羅疑惑不解的望著胡麗,悶聲說道:“用不了那麽多,這裏就你一個孕婦,一碗就夠了!”

胡麗暗暗在塔羅的胳膊上用力掐了一把,不動聲色的打著哈哈:“沒事沒事,去吧,你們都去吧,多煮幾碗!”

藍綃點點頭,笑盈盈的退了下去,周興也樂呵呵的跟著退了出去。

“你敢掐我?膽子不小啊,為什麽掐我!”塔羅咬著牙,擼起衣袖,露出一塊紅紅的指甲印。

“你傻啊你,我讓他們多煮一點,就是多給他們制造一點獨處的機會嘛!”胡麗眉開眼笑的說道,順手在塔羅紅腫的胳膊上蹭了蹭。

“機會?他們一天二十四小時隨時都有機會獨處,我根本就沒有安排任何事給他們做,你就省省這份心吧,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才是真!”塔羅斜了胡麗一眼,眼角掃過她鎖骨處的一片桃色吻痕,不自然的別過臉去,臉色亦凝重了下來。

胡麗渾然不覺有異,洋洋自得的說道:“這個你就不懂了。就是因為你不曾安排他們做事,他們的心思才會一直放在你身上,他們的視線才會一直追隨著你,哪裏有閑情為自己找獨處的機會啊。如果讓他們同時去做一件事,他們才會轉移視線,很自然的把註意力放在對方的身上。我這樣說,你該明白了吧?”

塔羅不以為然的扯了扯嘴角,沒有回答。

“若是能給他們辦一場豪華的婚禮,哈哈,你這嵐香苑就熱鬧了!”胡麗兩眼放光,用力在塔羅的肩上拍了拍。

塔羅扭頭看了看胡麗一臉春光燦爛的小臉,沒好氣的說道:“我喜歡清靜。他們若是成親了我會給他們另尋一處宅子!”

“餵,不帶這樣沒人性的好吧!他們好歹跟了你一場,你就想這樣打發他們?他們不想離開你,也不會離開你的,你死了這條心吧。你若堅持要趕他們走,他們寧可選擇分手也不會離開這裏的,你還是記著我的話吧!”胡麗悠著兩條腿,信誓旦旦的說道。

“我只是希望他們倆能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生活,沒必要守著我。”塔羅黯然的說道。

胡麗偏著頭看著塔羅,伸手扳過他的臉,盯著他幽暗深邃的眸子,瞇著眼說道:“塔羅,幸福不是這樣定義的!無論咫尺天涯,只要曾經擁有過,只要無悔無憾,都是一種幸福。你的幸福我無力主宰,但我的幸福卻凝聚著你們對我的愛。能夠得到你們的愛,能夠被你們這樣捧在手心裏呵護著,我幸福得快要死掉了。我有了銀夜的愛,又收獲了你們對我的真情,我卻不滿足,還想著一直一直被你們寵著、疼著、愛著,我是不是很貪心?是不是很不知足?是不是很過份?”

塔羅眼裏洋溢著濃濃的笑,伸手攬過胡麗摟在懷中,寵溺的笑道:“不過份,一點也不過份,有你的這番話,我無怨無悔了,也真正的體會到了幸福的滋味。不管你願不願意,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寵著你、疼著你、愛著你,每時每刻!”

279兩情相許

兩個身影一前一後的沿著河岸緩緩的走著,投在落日下長長的影子倒映在河水中,一個纖弱搖曳,一個魁梧偉岸。

藍綃蓮步款款輕移,周興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,永遠保持三步之遙。她快,他也快,她慢,他也慢。她的步伐好小,走兩步他才能移動一步,她的腰好細,隨時都會被折斷的樣子,她的身姿也瘦弱,好像風一吹就能把她刮跑。

周興默默的看著走在前面的纖影,始終註意著腳下的步伐與距離,直到一陣猛烈的風突然襲來,藍綃腳步不穩,不由自主的往身後晃了晃,被周興伸手扶住。他的手扶在她不盈一握的腰側,她的上身半靠在他的胸口,女子的幽香充斥著他的大腦,周興的臉瞬間通紅一片。他尷尬的別過臉看著漣漣的湖面,一動也不敢動。

藍綃也同一時間側過頭,兩人的視線同時落在湖面上交疊的身影上。很唯美的畫面,他們交疊的身影投在湖面上,看到的只是相依相偎的柔情與纏綿。兩個人皆是一顫,很自然的迎上對方的眼眸,在那裏,他們只能看到對方眼中的彼此。

“藍綃,對不起,我……!”周興嚅囁著嘴唇,雙手顫抖著環上藍綃纖細的腰肢,心臟似乎要從胸口跳出來一般。

藍綃身子一僵,本能的想要推開周興,卻被他強有力的雙臂更緊的擁在了懷中。感受到周興熱烈又慌亂的心跳,藍綃緊握的雙拳緩緩的舒展開來,身子也慢慢放松,軟軟的靠在他懷中,輕輕嘆了一口氣。

見藍綃沒有再拒絕,周興反而忐忑不安的松開手,低著頭說道:“對不起藍綃,是我冒犯你了,請你原諒,我以後不會了。真的。”

藍綃沒有回頭,帶著一絲恍惚淡淡的說道:“周興,我並沒有怪你,我叫你出來,就是為了我們之間的事。”藍綃靜靜的望著金光粼粼的湖面,惆然若失的說道:“主子和王後的話方才你也聽到了,他們有心想撮合我們,尤其是王後,她那麽設身處地的為我們著想……。”

周興詫異的望著藍綃平靜的俏臉,臉上忽然一陣紅一陣白。半響。才漲紅著臉急急的說道:“藍綃。請你不要誤會,雖然我喜歡你,雖然我從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深深的喜歡上了你,但是我從來沒有對你有過非份之想。更沒有想過會令你為難。我知道你對相師一往情深,更知道相師在你心裏的地位和份量。周興何德何能,能夠被相師留在嵐香苑已經是莫大的榮幸,又豈敢對他身邊的人心存不軌?王後和相師的話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,如果有必要的話,我會向王後解釋清楚的!”

藍綃緩緩轉過身,看著周興狼狽的樣子,莞爾笑道:“自從主子收留我的那一刻起,我就把他當成了我的天、我的整個世界。我曾一度以為。我會一直陪在主子身邊,而主子也從不會舍棄我,我那麽愛他,那麽忠誠於他,他在心裏也是愛我的。我那樣執著的對主子盡忠盡責。卻直到現在才明白主子真正需要的到底是什麽。主子對王後的感情是那樣強烈、那樣執著,我也曾因此而嫉恨王後,甚至幾次想置她於死地。直到那一天,我親眼看著幾近入魔的主子將他的利爪刺進了我的胸口,決絕的欲置我於死地,而王後卻不惜以自己的性命為賭註救了我,直到那個時候,我才明白自己這一路走來錯的有多離譜。主子對我,從來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愛意,而我一直以來都只是她身邊的一個婢女。回憶往日的種種,主子對王後的愛那才是刻骨銘心的愛,而我對王後,卻由當初的嫉恨變成羨慕,又從羨慕變成感激。我曾經是那樣嫉妒王後的風華絕代,又是那樣羨慕她能夠擁有主子全心全意的愛,現在我卻深深的感激王後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救了主子。我所有的愛與恨都在那一刻消失怠盡,有的只是一顆對主子和王後永遠感恩的心。”

周興楞楞的看著藍綃俏麗的臉龐,遲疑的說道:“你是因為感激王後和相師,所以才想隨了他們的心意,所以才叫我出來商談我們之間的事?”

“不,不是這樣的。我對主子已經不再迷戀,對王後也充滿了由衷的感激和欽佩,我之所以想和你談談我們之間的事,一方面是不想辜負他們對我們的一片苦心,另一方面是因為你。周興,你是個好人,是一個會對心愛的女人專情專意的好男人,我也知道你對我的一番心意。雖然我現在沒有辦法像當初迷戀主子那樣待你,但是我願意敞開我的心懷接納你,你願意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試著接受你的愛,也嘗試著去愛你嗎?”藍綃嫵媚艷麗的臉上閃過一抹緋紅,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袖,清亮的眸光不安的看著周興。

周興呆滯的看著藍綃嬌俏動人的臉頰,楞了半響,喃喃的說道:“藍綃,你沒有騙我?你說的是真的?你、你真的願意接受我,願意接受我對你的好?還願意、願意嘗試著愛我?我沒有聽錯吧?”

藍綃嬌羞不已的點點頭,細聲說道:“我沒有騙你,我說的都是真的,我們都給對方一次機會,好好面對自己的真心,也收獲一份屬於我們自己的幸福,好不好?”

周興回過神來,激動的伸手大手用力把藍綃摟在懷中,狂喜的喊道:“太好了,太好了,藍綃,謝謝你,謝謝你給我一個愛你的機會,謝謝你!你放心,我以後會對你好的,我會好好愛你,會用心呵護你,會用生命守護你,會像相師愛王後那樣無怨無悔的愛你!”

藍綃閉上眼,反手抱住周興,淚眼朦朧的顫聲說道:“好,我相信你,我相信你會一心一意的愛我,會用盡生命來守護我!”

兩具相依相擁的身影緊密的交疊在一起,在落日的餘輝中折射出一道長長的影子,密不可分。

胡麗在嵐香苑大吃大喝大玩大鬧之後,看著藍綃和周興手牽著手從外面進來時,眼珠子都差點掉了下來。她拼命揉了揉眼睛,拉著塔羅指著十指相扣的兩人,誇張的說道:“塔羅,快幫我看看,我是眼睛發花還是營養不良出現幻覺了?我怎麽看見藍綃和周興走到一起了?”

藍綃羞赧的想抽回自己的手,幾次三番卻沒能如願,被周興一只大手緊緊握在手心,一動也不能動。

塔羅雙手環胸,意味深長的看著面紅耳赤的二人,涼涼的對站在一旁幹瞪眼的胡麗說道:“你通常都會比較幸運,夢境時常會在現實裏出現。如吧,你如願了,倒省了我多費一番口舌。”

胡麗走到二人面前,貓著腰看了看十指相扣的兩只手,嘴巴慢慢的張成了一個“o”型。她上上下下打量了藍綃一番,又前前後後的圍著周興轉了兩圈,詫異的說道:“你們倆個真行啊,我在這裏絞盡了腦汁想辦法給你們倆配對兒,還逼著塔羅挖空了心思套好了說詞,結果你們倆……這就好上了?我說你們倆可真不厚道,尤其是周興!雖說這年頭講究的是自由戀愛,可是也沒見你這小子花什麽心思,藍綃的小手就被你牽上了?”

藍綃臉上紅得像盛開的玫瑰,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。周興倒是鎮定的很,緊緊拉著藍綃把她擋在身後,理直氣壯的說道:“王後的玉體和肚子裏的小公子現在才是整個狐族最重要、也是最該關心的事,該花心思的是狐王、祈南護法和相師,還有長老。當然,王後也該花點心思在狐王和小公子身上,周興和藍綃的事不敢勞煩王後掛心。”

胡麗眼一瞪,雙手叉在腰上,瞇著眼皮笑肉不笑的齜著牙說道:“行啊周興,跟著你這個無良的主子,別的倒是沒看出啥名堂來,這磨嘴皮子的功夫和泡妞的手段倒是長進了不少!得,青出於藍更勝於藍,古話不是沒道理的!”說著,胡麗慢條廝理的踱到藍綃面前,悄悄湊近她的耳旁低語了幾句,轉身樂得像偷了七八只雞的狐貍,笑得見眉不見眼。

看著藍綃臉紅得不像樣,神色不安的瞟著塔羅,周興臉色微微一變,整個人似乎被僵住了。看了看藍綃和周興的表情,塔羅嘴角抽了抽,黑著臉朝胡麗吼道:“小丫頭,你又出什麽餿主意了?仔細我讓狐王把你扛回去關上十天半個月的幽禁,我讓你拿什麽得瑟!”

胡麗貓著腰拎著裙擺一溜煙的閃了進去,塔羅的怒吼伴著胡麗的尖叫緊跟著響了起來。

周興不安的拉了拉藍綃的手,緊張的問道:“藍綃,王後她……她說什麽了?她讓你為難了嗎?”

藍綃羞怯的半低著頭,輕輕搖了搖頭,咬著唇輕聲說道:“王後說……她說要在主子的正殿和主院為我們主持婚禮,還、還說讓主子做我們的證婚人……。”

周興先是一喜,然後整張臉慢慢的垮了下來。要相師做他們的證婚人?周興似乎看到了一副詭異的畫面,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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